民国政要书法行情攀升

龙武生

       就在2013年，一副孙中山对联“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在朵云轩春拍中以1023.5万元成交，刷新个人最高拍卖价；杨虎城的一幅楷书作品，在中国“嘉德四季”拍卖中拍出264.5万元佳绩，较估价高出200倍……
　　显而易见，民国书法行情持续走高，书法收藏劲吹“民国风”。而回望过去10年的艺术市场，民国书法已成一大关键词，价位稳步攀升。特别是2011年以来，伴随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这一历史节点的到来，民国书法行情在业内人士看来，“已呈井喷之势”。
　　孙中山书法作品成为市场翘楚
　　“多年前入手过，但现在是真真切切买不起了。”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员朱万章曾编过一部《民国政要书法集》，收录的书法作者大多是辛亥革命的领导者、参与者、支持者。除了研究之外，他自己亦对民国书法收藏抱有浓厚兴趣。但眼看着民国书法行情直线攀升，最终也只能“望洋兴叹”。
　　根据自己的研究心得，朱万章从创作主体的角度将民国书法分为四大部分，即政要书法、文人书法、画家书法、学人书法。“其中，后三者有交叉、重叠的情况。”依据自己的观察，朱万章认为，政要书法的市场行情最显著，攀升幅度最大。
　　在民国政要群体中，孙中山的书法作品顺理成章地成为市场翘楚，往往是几个字的中堂就能拍出天价。其内容多是宣扬“民主共和”等政治理念的词语，如“天下为公”、“博爱”、“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公天下”、“世界大同”、“共进大同”等内容。据媒体统计，2003年以前，孙中山作品价位多在几万至十几万元，而步入2011年，迎来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这一重大历史节点，孙中山作品价格基本可以维持在100万元以上。
　　到了2013年，孙中山的一副对联“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在朵云轩春拍中，以1023.5万元的成交价成为全国卖价最高的对联。
　　同盟会早期成员、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书法行情亦是一路飘红。早在1993年，于右任的一幅行书在上海拍出2.2万元。而到了2010年，其楷书五言联“丹邱栖德凤，沧海起飞龙”成交价高达537.6万元，主体字每字平均50多万元。除此之外，蔡元培、章炳麟、徐世昌、吴稚晖、胡汉民、谭延闿等政要书法行情都在持续上涨。
　　“无论是叱咤风云的军中豪杰，还是运筹帷幄的政客儒将，他们在政治、军事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同时，大多雅擅临池，留下令后人可圈可点的书法墨宝，成为我们了解那个辉煌时代的重要载体”。在朱万章看来，民国政要大多受过旧学的熏陶，在国学素养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在20世纪早期的美术史上留下重要的一页”。
　　火热背后反映当代藏家怀旧情结
　　除了政要书法，民国文人字、画家字、学者字也都已成当下市场的宠儿。鲁迅、闻一多、朱自清、胡适、钱钟书、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等，文化修养深厚，作品背后故事性强，他们的书法作品等也往往具有较高的艺术和史料价值，在市场的表现也往往出人意料。
　　梁启超的书法向来是收藏者必争的藏品。观察其拍卖成交记录，共有11件作品成交价在100万元以上，均成交于2010年-2012年之间。成交价最高的是中贸圣佳2011年4月28日以156.8万元拍出的1925年作隶书四屏。
　　民国名家的手稿与信札很长一段时间是拍场的配角，但到了2009年，陈独秀等致胡适的13通27页信札成交价达到544.4万元，开启了信札与手稿的“辉煌年代”。2013年5月，鲁迅手稿《古小说钩沉》在嘉德春拍古籍善本专场以11.5倍于起拍价的690万元成交。而到了今年1月，茅盾手稿《谈最近的短篇小说》在南京以1207.5万元成交，创下中国文人手稿拍卖新纪录。
　　民国书法，哪怕是只言片语，拍卖价格也会令人咋舌，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在广东崇正拍卖负责人许习文看来，首先因为民国离当下最近，其书法作品更容易引起当代人的共鸣。其次，清代废除科举，民国正处于新旧之分界线，民国书法家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在中国书法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艺术与文化魅力独放”。
　　而朱万章认为，当代藏家追逐民国书法，是“对一种渐行渐远的文化的眷恋，有一种怀旧情结在里头”。他表示，如果看到“民国热”已成当下的一大文化现象，就不难理解民国书法价格高企的原因，同样不难理解“玩”民国书法的大多是文化人或儒商，而真正的土豪恐怕未必有兴趣。
　　“当代人越热衷于追捧前人什么，就说明我们今天就越缺失什么。”在朱万章看来，民国书法审美上的蕴藉、文化的品格印证了一个时代的风华，“而现在的很多书法，就缺少一种文化内涵和底蕴”。
　　收藏指南
　　民国书法收藏要形成专题
　　民国书法文化与艺术魅力抢眼，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特殊地位。但与此同时，价位高企，赝品遍布。到底该如何入手才能保证市场价值与文化价值的双丰收？对此，朱万章建议，首先要有明辨真伪的眼力。“多看真东西、标准件，比如各大博物馆、美术馆所藏的民国书法。多比较，才会练就法眼。”在他看来，收藏民国书法应先保证不吃亏、少吃亏、少交“学费”。
　　朱万章进而建议，最好对民国书法进行专题收藏，以突出其特色。比如，文人书法、政要书法、画家书法或者学人书法，不妨先专攻一个专题，形成一定规模之后，再旁及其他。“或者以形制划分，比如扇面、对联、信札等。”他强调民国书法收藏应该稳扎稳打，不能过于驳杂。
　　民国书法除了具有颇高的艺术价值，同时兼具文化价值与史料价值。对此，朱万章认为，藏家最好进行带有研究性质的收藏。“对民国书法的作者作深入了解、研究，以确定其作品的文化附加值。”在他看来，发掘民国书法的文化价值，比只认定其艺术价值要重要得多。 “不仅仅是书法，不仅仅是技法，书法艺术之外的讯息往往更重要。”许习文同样强调民国书法的文化价值。对此，在政要书法、名人书法价格不断攀升的情况下，他建议不妨多关注民国时期的学者字与文人字，比如手札、手稿等。
　　市场走向
　　交易逐年上升 范围不断扩大
　　从目前的艺术拍卖市场数据显示来看，民国书法在近年交易数据有所上升，收藏范围也不断扩大，从一贯热门的康有为、孙中山等到吴稚晖、谭延闿等都近年均受到了关注，甚至连汪精卫在2010年也有作品《八言联》以44.8万元成交，冯玉祥则在2013年有《隶书五言诗》以103.5万元成交。
　　而今年，康有为书法作品《游存庐落成诗》《致陈三立信札诗稿》《王维诗》四屏等在5月西泠印社2014年春拍“中外名人手迹专场”中，分别以218.5万元、155.2万元和126.5万元位列该拍卖专场前三位。而近年作品成交过千万的则有孙中山的《楷书五言》(在上海朵云轩“2013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中以1023.5万元成交)，还有2010年吴昌硕的《书法长卷》(在“首届海外回流艺术精品拍卖会”以1000万元成交)。
　　然而，虽然整体交易价格表现有所上升，但雅昌艺术网数据显示，民国大部分名家并未建立雅昌指数，这从另一方面反映出，民国书法作品交易数量仍然较少，一方面也许是名家作品少，另一方面则是关注的程度仍然有待提升。(梁志钦整理)
　　孙中山并不以书法出众，但从他的书法中可看出他对颜真卿、苏东坡以及北碑的研究有着不俗的造诣。他的书法不仅有博大豪迈、气势恢宏的榜书作品，也有儒雅清新、韵味绵长的行书作品。从其字法结构来看，颜字的宽博与厚重依稀可见，但是已经作为一种风格转换在作品中被“神化”，融化成一种精神或境界。而魏碑的雄强也在作品中被淡化，潜移默化中服从于行书作品的整体风格。作品的风格更透出“文化”意义上的审美意蕴。
　　——章用秀《民国书法鉴藏录》
原创作者：韩帮文    来源：新快报    2014-05-19

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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