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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现的章太炎三通书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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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5 12:04: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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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手札 照片由鲍道苏提供 图/文汇报

  
  章太炎先生学梵文的事情,先前只看到周作人的记述,文收周氏《秉烛谈》。那时章太炎正在东京主持《民报》笔政,评议政事,鼓吹革命。后因日本政府应清政府所请,封禁《民报》,失去了政论的阵地,生计也成了问题,遂转而讲学,以小学为主,兼及佛学与《左传》。他在《民报》社内收徒讲《说文》,规模虽不大,但学生有黄侃、钱玄同、朱希祖、龚宝铨、许寿裳、周树人、周作人及汪东、刘文典、钱家治、任鸿隽等,皆一时之选。
  章太炎那时生活颇为拮据。黄侃回忆,寓庐至数月不举火,每天以一百钱买麦饼充饥。周作人回忆,《民报》被封,还罚款一百五十元,先生无力赔付,经多方设法,还是许寿裳挪用了别人存在他处的钱交了罚款,才得免于苦役。但就是在那样拮据的情况下,章太炎又发心学习梵文。那年他已四十二岁。
  周作人记述了太炎先生写给鲁迅同他的一封信:
  “豫哉、启明兄鉴。数日未晤。梵师密史逻已来,择于十六日上午十时开课,此间人数无多,二君望临期来赴。此半月学费弟已垫出,无庸急也。手肃,即颂撰祉。麟顿首。十四。”
  时间据周作人的回忆,在1909年春夏之间,“却记不得是那一月了”。
  章太炎本邀约了十来人同习梵文,没想到,开课那天,周作人去时,教师密史逻外,只有章太炎与他二人。听了一两次,周作人觉得梵文太难,也中止不去了。
  周作人亲历的此事经过,原本只此,但他又从杨仁山居士的《等不等观杂录》中抄得了章太炎的一封信和杨仁山的回信。这就使此事多了一些趣味。
  周作人所抄致杨仁山函,内容如下:
  “顷有印度婆罗门师,欲至中土传吠檀多哲学,其人名苏蕤奢婆弱,以中土未传吠檀多派,而摩诃衍那之书彼土亦半被回教摧残,故恳恳以交输智识为念。某等详婆罗门正宗之教本为大乘先声,中间或相攻伐,近则佛教与婆罗门教渐已合为一家,得此扶掖,圣教当为一振,又令大乘经论得返梵方,诚万世之幸也。先生有意护持,望以善来之音相接,并为洒扫精庐,作东道主,幸甚幸甚。末底近已请得一梵文师,名密尸逻。印度人非人人皆知梵文,在此者三十余人,独密尸逻一人知之。以其近留日本,且以大义相许,故每月只索四十银元,若由印度聘请来此者,则岁须二三千金矣。末底初约十人往习,顷竟不果,月支薪水四十元非一人所能任,贵处年少沙门甚众,亦必有白衣喜学者,如能告仁山居士设法资遣数人到此学习,相与支持此局,则幸甚。”
  读此信,颇觉古怪:从此信前半截看,似是章太炎写给杨仁山的。所谓“先生有意护持,望以善来之音相接,并为洒扫精庐,做东道主”云云,自然是章太炎希望杨仁山接待欲来东土传吠檀多哲学的苏蕤奢婆弱。后人将此信收信人定为余同伯,似非所宜。盖同伯为仁山弟子,做东道主不是他所能任。但后半截所谈,是聘师习梵文事。信末希望收信人“转告仁山居士设法资遣数人到此学习”,足见收信人确系余同伯,并非杨仁山。这两桩不同的事情,既然作为“来书”抄录在《等不等观杂录》中,自然会被认作一通信件,但何以叙事口气前后不一?何以前后两段似是对不同人言不同事?此点始终未被怀疑,我却百思不得其解。至于或作“密史逻”,或作“密尸逻”,还有写作“密尸啰”的,当是音译书写不同,无足为奇。
  周作人把这封有疑问的信件抄录于《记太炎先生学梵文事》一文后,有关记述,如汤志钧先生《章太炎年谱长编》,姚奠中、董国炎二先生的《章太炎学术年谱》,均沿其说,或直接将“来书”当作是章太炎致余同伯的函件(这一点,周作人比较谨慎,只是照抄,未有臆断)。章太炎书信选编一类书籍也将此信收入。关于此事,自那以后也再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材料。
  不料事有出于偶然,使我对此信的蹊跷之处,得到了新的证据。
  
  
  我的老师鲍正鹄先生,师母杨搴先生,已先后于2004、2013年仙逝。鲍先生是中国近现代文学研究专家,杨搴先生是杨仁山居士的曾孙女,习绘画,为徐悲鸿入室弟子,方出道时,牛刀初试,便得到沈尹默、黄炎培等前辈赞赏。他们藏书甚富,但几经迁徙,又遭“动乱”,颇为杂乱。晚岁力衰,再无精力作整理旧藏的“工程”,只是常常会有意外的发现。一次,鲍先生忽然拿出一些四尺纸条给我看,原来是四五十年前,沈尹默先生书赠的条幅。“文革”时,不愿毁弃,又虑“抄家”之灾,便剪成条状,胡乱塞在书堆之中。这次发现,喜不自胜,拟重加装裱,以作纪念。二位老人去世后,其哲嗣鲍道苏兄方着手整理遗物。
  一个月前,忽然接到道苏兄的电话,说是在书柜中无意发现了三通书信,竟是章太炎手札。略查其事,正是周作人《记太炎先生学梵文事》中提到的信件。
  不是一通,而是三通,颇令我意外,也颇令我惊喜。看来,周作人文中的信函之谜,或可有破解的希望。我问道苏兄是否可以借观,道苏兄一口允诺,并于当日就把信件照片发到我的邮箱。
  捧读一过,豁然开朗。原来,这三通书信是分别写给两个人的:余同伯两通,杨仁山一通。《等不等观杂录》所云“来信”,只是记录了这三通来信的要点。周作人说的“不记得是那一月”,也因信末写有月日,迎刃而解了。这三通书信距今已有一百余年,能够发现,可谓异数,故不嫌累赘,略加标点,全录于下,以便研究者参考。
  按时间先后,致余同伯的第一封信写于4月17日。大体合于周作人所说的“春夏之交”。这封信专讲习梵文事,全文如下:
  同伯居士左右。岁余不通问讯,曼殊来,略审近状。末底近专以经训教授,佛学则自知冷暖耳。顷已请得一梵文师,名密尸逻,来寓教授。初约曼殊、伯华同学。曼殊志近流散,驰情风景,亦喜丝竹,遂忘正业。伯华向最热心此事,以其弟发狂,心绪颠到,亦几不复问此,且所志止在字母发音,趋以持喌,非真欲寻求文理者也。末底近偕一人同学,亦甚孤寂。印度人非人人皆知梵文。在此者三十余人,独密尸逻一人知之。以其近留日本,且以大义相许,故每月只索四十银元。若由印度聘请来此者,则岁须二三千金矣。末底初约十人并习,顷竟不果。月支薪水四十元,非一人所能任。贵处年少沙门甚众,亦必有白衣喜学者。如能告仁山居士,设法资遣数人到此学习,相与支持此局,则幸甚。失此良遇,派学生往印度,则费不资。若由彼处直请梵师,亦无此经费也。末底白。阳四月十七日。
  此信证实,《等不等观杂录》“来信”的后一部分,正是章太炎致余同伯信的节录。原信讲述了聘师教授梵文的经过。如前所述,《民报》被封后,章太炎生活相当拮据,但仍发心学习梵文,实为学者本色。因此,在请得密尸逻教授梵文后,拟约十余人同习,可以分担学费。若十人来学,每人一月四元,支付尚不困难。不料苏曼殊、桂伯华都不参与。据周作人言,苏曼殊是学过梵文的,他还奇怪章太炎为何不要他教。但从此信看,章太炎确曾邀约过他,但曼殊那时志不在此,因此将学问当做一等大事的章太炎对他颇为不满,说他“志近流散,驰情风景,亦喜丝竹,遂忘正业”。桂伯华名念祖,江西人,曾参与康梁变法,鼓吹维新,后亦为仁山居士弟子,但那时因其弟患心疾,无力顾及,况章太炎也觉得他志不在学理,于梵文只是想学以诵经持喌,并不那样热心(喌,通呪,即今“咒”字。章太炎学佛,为究其学理,并不是信仰。其习梵文,亦是想得一深究佛理的工具,而诵经、持喌,如其《訄书》所言:“故凡信喌物、喌法者,必摒之”)。其余诸人都邀而不至,最后,如周作人所记,只章太炎与他二人。这事也于此信得到证实。至于周作人后来弃学,只剩章太炎一人,当在此信发出之后了。
  因为人少,章太炎便想得到杨仁山的支持,说了许多理由,请余同伯转达。余同伯,字愿船,苏州人,为杨仁山门下弟子,时在金陵刻经处,助杨仁山弘扬佛学。章太炎写信给他,请他转达求助的意思,完全合于情理。“末底”,梵文义为“慧”,是章太炎学佛后的别号。
  致余同伯的第二封信,未署日月,但从信中所请“即将此情上告仁山居士,求为转达”来看,当同第三封致杨仁山函同时发出。若此猜测成立,则此信发出时间亦当与致杨仁山函同为“阳历五月八日”,即前信发出二十天后。全文如下(信中梵文,因难于描画、排版,故略而不录):
  末底白。同伯居士左右。前上一书,想已收到。末底近学梵文,得密尸啰氏教授,将逮一月。梵文严密缜栗,诚非浅尝可了,然据梵师所说,学二三年,亦可解憭。幸有东人所译文法(本欧洲人著)得以参考,故助词不至隔阂。惟发音需从口受耳(罗甸音亦不切)。先试以其音转译《老子》,亦尚不误: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阿訇裓那靺多怛摩閜图佉阿斯底。迦耶耨海都阿訇迦耶阿斯底。阿比阿訇 阿迦耶怛。髻摩訇图佉阿斯底。)
  八转十罗,理皆可了。男声、女声、非男非女声则须强记。又,数词特与恒情有异,如言二十一,乃似言一十二。据云,希腊、罗甸皆然,此古语之特殊者也。学之有味,而离群无友,鲜切磋之益。前书已求特派人来从学,如能转致仁山居士,实为万幸。
  又,学费每月须四十元,非末底一人所堪。得有同学,亦可稍纾困竭。刘优婆夷近想在金陵上海间,如以此情告之,求为接济,亦所望也。
  再,近有吠檀多圣者苏蕤奢婆弱欲至汉土传教,并欲考察汉土佛教宗派以辅梵方之阙,即将此情上告仁山居士,求为转达。末底专心此事本与国事无关,幸勿以嫌疑却之。昔远公与卢循游,宋武不以介意。以今方古,岂有异乎。
  从这封信看来,致余同伯的第一封信发出后,近二十日,章太炎未得余同伯回函,而章太炎垫付梵文师的半月薪酬也已逾期,如无后续经费支持,学梵文事碍难继续。因此章太炎不得不再次催促余同伯,并询问杨仁山的态度。他先说梵文严密缜栗,不能浅尝辄止,但若经两三年学习,亦可了解,并以初习一月即试译《老子》一节为证,似欲引起余同伯的兴趣。继又谈学之有味而无人切磋之苦恼,欲征得余同伯的同情。最后话归原旨,希望得到杨仁山的资助以“稍纾困竭”。他大概也估计到杨仁山或有难处,所以又提到另一位有可能的资助者刘优婆夷。刘优婆夷为谁?恕我寡闻孤陋,未知其人。此信读来颇觉章太炎的有趣,也深感一位学者的艰难。以章太炎之高傲,为了学习梵文,不惜婉转求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之谓耶!
  除习学梵文外,章太炎此信又引出了另一件事,即向杨仁山推荐印度吠檀多派的圣者访问中国,并希杨仁山做东道主,予以接待。此事详见后面将谈到的第三通信札。章太炎可能已经料到此事将会引来杨仁山的不快,但一则受人之托,二则以学者的心理并不觉得不同学派之间的交流有何坏处。所以他在信中一则向余同伯声明,他之热心此事,与国事无关;再则以远公与卢循游而宋武不以介意为例,希望杨仁山也取此态度。
  卢循、远公事,见《高僧传》。当初卢循举兵反晋,据江州,因卢循父亲同慧远和尚有旧,便入庐山谒慧远。有僧劝诫慧远道:“卢循是国寇,同他交往,能不引起怀疑吗?”慧远说:“我佛法中情无取舍,难道有识者会不明白吗?用不着害怕。”果然,当刘裕(后来的宋武帝)讨伐卢循时,有人打小报告,说慧远同卢循交好。刘裕回答说,远公是世外之人,对人是不分彼此的,还派人持书前往致敬,遗赠钱米。
  以卢循、慧远事说杨仁山,这也是章太炎天真之处。刘裕攻卢循,并欲取晋室而代之,其行止与卢循无异,且正在邀买人心之际,哪里会为卢循反晋而加罪慧远。杨仁山以弘扬中土佛学、收拾人心为务,同章太炎之以佛学为思想资源本非一途,自然难免“薄言往愬,逢彼之怒”了。
  现在,可以来读第三通章太炎致杨仁山的信函了。这封信是专为举介苏蕤奢婆弱的。学习梵文的事是章太炎自己的事,不好直接烦扰杨仁山。按年龄、资历,章太炎均属晚辈,所以只能求余同伯为他婉曲言之。举荐苏蕤奢婆弱虽是受人之托,却是为学术交流事,当得直接向杨仁山报告。全文如下:仁山先生左右。顷有印度婆罗门师欲至中土传吠檀多哲学。其人名苏蕤奢婆弱,学识精博,梵行精醇,彼土以为圣人。以中土未传吠檀多派,而摩诃衍那之书,彼土亦半被回教摧残,故恳恳以交输知识为念,由梵文师密尸啰阇梨先为示意。某等详婆罗门正宗之教,本为大乘先声,中间或相攻伐,近则佛教与婆罗门教已合为一家,所异者独在形式耳。
  吾土老庄之学,去清净法流尚远,然晋宋诸高僧犹能熔铸二家使无罅裂,况吠檀多之学业已穷高极深者哉!得此扶掖,圣教当为之一振,又令大乘经论得反梵方,诚万世之幸也!先生有意护持,望以善来之音相接,并为洒扫精庐(佛寺稍清净者皆可)作东道主。幸甚幸甚,不胜慺慺据事以闻。末底、曼殊和南 阳历五月八日
  和南,即合掌致敬或稽首致意。拉上苏曼殊也是为了增加这举荐的分量。章太炎的详研佛学,在1903年因“苏报案”入狱之后。他自己说“少时治经,谨守朴学”;“遭世衰微,不忘经国,寻求政术,历览前史”;“继阅佛藏,涉猎《华严》《法华》《涅槃》诸经”;及囚系上海,“专修慈氏、世亲之书”,“乃达大乘深趣”。出经入史,旁及佛学,章太炎一生追求,未脱离革命,也未脱离学问。他可能不算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家,但他确实是一位伟大的学者、思想家。各种学说,在他都是可以资取的思想材料,不妨熔铸而为己用,所以全无门户藩篱之见。杨仁山则是宗教家。他广罗群经,翻刻流播,创设精舍,培育人才,希望用佛法来影响、改善人心。因此他对于思想不取驳杂,而主精醇。惟精惟一,使有大成。这一点,纯粹的宗教家同纯粹的革命家有相似之处。
  由于章太炎、杨仁山对待思想、学问的不同取向,决定了章太炎举荐苏蕤奢婆弱来中国传播吠檀多学,不可能得到杨仁山的支持。至于吠檀多哲学与大乘佛学的关系,是否如章太炎所说本为一家,今又合流,并不是这里要讨论的问题。
  杨仁山当然不仅读到了章太炎给他的信函,也读到了章太炎给余同伯的两封信函。读过这三通来札后,他作了摘要,这就是《等不等观杂录》中的“来信”。因为章太炎举荐苏蕤奢婆弱的信是写给他的,所以抄录在前,而请余同伯代告的习梵文事就抄录在后了。他以余同伯的名义写了回书,全文如下:
  来书呈之仁师。师复于公曰:佛法自东汉入支那,历六朝而至唐宋,精微奥妙之义,阐发无遗。深知如来在世,转婆罗门而入佛教,不容丝毫假借。今当末法之时,而以婆罗门与佛教合为一家,是混乱正法而渐入于灭亡,吾不忍闻也。桑榆晚景,一刻千金,不于此时而体究无上妙理,惶及异途问津乎?至于派人东渡学习梵文,美则美矣,其如经费何!此时祗洹精舍勉强支持,暑假以后,下期学费未卜从何处飞来。惟冀龙天护佑,檀信施资,方免枯竭之虞耳。在校僧徒,程度太浅,英语不能接谈,学佛亦未见道,迟之二三年,或有出洋资格也。仁师之言如此。
  对于接待苏蕤奢婆弱,杨仁山直言拒之,不假颜色,表明了他的佛学立场。对于派人去读梵文,杨仁山婉曲言之,示意不能。这倒不是借口,而是实情。可以作为旁证的是,这一年(1909年)杨仁山培育佛学人才的祗洹精舍,因经费不足而停办。
  杨仁山的回信寄到后,章太炎或许又有信函回复,于是有了杨仁山第二次代余同伯复函。这封信函也见于《等不等观杂录》。周作人说因未见章太炎原信,所以此函不录。但我想或许也有为尊者讳的意思在里头,因为这回的书来信往,双方都动了些肝火。事过百年,人亦云亡,当无所避忌,为了解此事全貌,还是不妨抄录全文的:
  仁师接尊函,朗诵一过,笑而置之。人问其故,答曰:此信所诟厉者,与我毫无干涉。何恚之有?复检初次奉答之信稿阅之,不知见怒于台端者,在何语句?信口所答,无非护法深心。师言直起直落,无丝毫委屈,寻常接人,莫不如是。弟相依三载,甘苦同尝,学焉方知不足,外间交游,渐形疏略。招学梵文启,送去多纸,亦无人愿往。传吠檀多教者,纵来此间,弟亦无力接待也。
  从回信看,章太炎来信中必多不满,乃有“诟厉”之语。而复函虽守不出恶言之训,亦怒见于辞。至于章太炎学梵文的结果如何,看来是未能继续。因为他后来的学术活动中,似未再见继续学习或应用梵文的记载。
  杨仁山于两年后圆寂。这两年中章、杨二位未见再有更多的交往。
  
  
  晚清之世,内忧外患,国将不国。志士仁人,都在寻求救国之道。佛学也是他们为救国资取的思想资源。利他、平等、无我、无畏、勇猛、精进,这些佛学中积极的思想资源,对于当时不同观点的改革者同样具有很大的吸引力。谭嗣同、杨仁山、梁启超、章太炎,都曾对佛学详加研求,不像今天某些所谓信佛者只求私利,有些甚至卖佛图财,于佛理全无认识。一种思想,到了他的信徒们只是靠它升官发财的时候,这种思想也就走到了尽头。不单是佛学。
  章太炎与杨仁山于佛学有不同见解,于行动也并非一统,因见解、信仰的不同也会有争执,有龃龉,但他们的行为都不是为了私利。百年而下,人们对他们仍旧保有着理解与尊敬。读罢章太炎、杨仁山的这些信函,我作如是观。
原创作者:陈四益    来源:文汇报   201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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