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秤砣：研究历史的原始标本

龙武生

去年春天，崔省柱写就的《瑞兽形铁秤砣的收藏与初探》完稿，用近六万字记录了他收藏、研究、交流瑞兽形铁秤砣的五味心情与耕耘历程。

　　瑞兽形铁秤砣成藏界黑马

　　5月20日是国际计量日。2007年，崔省柱应北京报国寺“古权斋”老板郑海生先生的邀请，参加由北京报国寺文化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中国收藏》杂志主办，于国际计量日期间开幕、为期七天的“中国古代度量衡展”。

　　展览会上，崔省柱展出了自己收藏的六十余件瑞兽形铁秤砣，以及五件民国18年左右带苏州码的铜秤砣。这个极具专业性的展览很快在收藏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好评如潮。在各式度量权衡器具中，崔省柱的瑞兽形铁秤砣成为当仁不让的一个亮点。品种众多、朝代特征明显、铸造工艺精良……瑞兽形铁秤砣所蕴含的丰富艺术性给圈内的专家与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与各方专家、学者的交流中，崔省柱清楚地认识到：首先，自己所藏的瑞兽形铁秤砣是到代的老器物是无疑的；其次，自己对所藏的瑞兽形铁秤砣年代的判断是准确的。

　　国内权衡器具领域内的两位著名专家丘光明、邱隆给予了崔省柱极大的肯定，并将他们著录的书籍——《中国古代度量衡图集》与《中国古代计量史图鉴》赠送给崔省柱。“《中国古代计量史图鉴》是丘光明先生于2005年8月所著。由于此书成书时间较早，国内尚未出现成系列的、有一定数量基础的瑞兽形铁秤砣，于是把当时市面出现的寥寥可数的瑞兽形铁秤砣的年代统归为大清时期。这两本度量衡专著，帮我提高了对中国古代权衡器的认识。”

　　2009年5月初，在为期7天的“天津市首届古玩艺术品收藏展览会”上，崔省柱将收藏的一组隋唐时期及一件西夏时期的瑞兽形铁秤砣进行了展出。因藏品质量精良，获得了天津市文博学会民间收藏专业委员会书画文玩协会颁发的优秀奖。2011年4月30日，他又参加了天津市第八届市民收藏展。将自己收藏多年的一套5件脚踏球隋朝十字尾秤砣、一组钮在头顶鬣毛飞扬的唐朝秤砣、一件人面兽身三眼西夏秤砣进行展出。这些拥有千年历史、造型优美、样式新奇、比例合理的瑞兽形铁秤砣引起了参观者的兴趣，作为该展览的一大亮点被新华社进行了报道。

　　研究成果登上权威期刊

　　社会的进步大大促进了权衡器具领域的革新，曾经作为日常权衡器具的瑞兽形铁秤砣也早已淡出使用领域。二十年的收藏经历中，崔省柱感觉到收藏似乎越来越难了。“收藏已经热了很多年了，可以说真品和珍品最少在市场转了一轮，有很多好东西已经被藏家珍藏起来，或是积在文玩古董商的手里等待出售的时机。市场上很难再淘到宝。”

　　尽管捡漏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崔省柱认为，这并不是低谷，反而是盘凹点的绝好机会。“我总认为，‘收藏’是历史赋予人们的责任，我们应该及时地收集、保管、分类、整理、宣传，使更多的人了解瑞兽形铁秤砣的知识，弘扬中华文明，继承中国古老的文化艺术。”

　　从南北朝诞生，瑞兽形铁秤砣的历史迄今已近一千五百多年，历经沧桑后能流传至今的数量并不多。作为扎根民间的器具类物品，瑞兽形铁秤砣是研究当时社会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民俗等重要的实物资料。除了法定衡器的身份，瑞兽形铁秤砣还凸显着古代无名艺术大师超凡的审美意识，铸刻着古代劳动人民的工艺能力。“今天，我们再来看出自千年前先人之手的瑞兽形铁秤砣，铁权动物的造型或憨态可掬，或勇猛刚健，或威严庄重，或目空一切，或霸气十足……给人以强烈的艺术震撼和美的享受。”

　　在参加了北京“中国古代度量衡展”后，因为反响巨大，权衡器专家邱隆先生建议崔省柱可以撰写一篇有关瑞兽形铁秤砣的断代的文章，用以普及研究成果，与同好者交流。“我当时感觉自己写作水平有限，对瑞兽形铁秤砣所掌握的知识不够丰富，而且对电脑的使用也不流畅，所以推辞了邱隆先生的建议。”没想到，邱隆先生很重视崔省柱在瑞兽形铁秤砣上的研究成果，为了激发崔省柱的信心，建议他从瑞兽形铁秤砣的艺术造型方面入手，并提供了一些有关的书籍并答应帮助他对文章进行后期修改。“在写作的过程中得到了邱隆先生的指导与帮助，经过邱先生的修改，‘兽形铁秤砣的艺术造型’一文在2008年第3期《中国计量》上发表。文章发表后得到了专家、学者以及收藏界朋友们的认可，2010年7月该文章被录入国家质检总局计量司组织出版的《计量史话》一书。”

　　“兽形铁秤砣的艺术造型”一文的发表让崔省柱意识到：自己多年来收藏、研究瑞兽形铁秤砣是很有意义的。“我感觉瑞兽形铁秤砣将为南北朝及其以后权衡器具的研究、古代民间雕塑的研究、十四世纪前后冶铁铸造的研究、铸造艺术的研究等提供系统、详实、便利的原始标本。”文章的撰写不仅提高了崔省柱的写作水平，也极大地扩展了他在瑞兽形铁秤砣领域的知识储备，同时提高了电脑使用能力，为日后进行大量的文章撰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邱隆先生的赠书，对于渴求度量衡知识的我来说，就像久旱的禾苗逢甘霖。自己阅读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原来凌乱的、若明若暗的、断断续续的思路贯穿起来了。”崔省柱说，在瑞兽形铁秤砣的藏研路上，偶遇邱隆先生这样为了中国的计量事业，不记名、不为利、甘为人梯的师长是人生幸事，“邱隆先生无私助人的高尚品格深深打动了我，他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收藏本意是继承文化

　　崔省柱谦虚地说，作为普通百姓，收藏瑞兽形铁秤砣是一种爱好，但若论研究，比如对瑞兽形铁秤砣的定年断代的问题，应该是文物、考古等研究部门要做的工作。“对于一个研究课题来说，是需要立项、需要专业人员、需要资金的。而我作为一个门外汉，不管是文物还是考古、权衡器具还是冶铁铸造，又或是历史、佛教文化、雕塑艺术……无论是以哪个角度入手，自己恐怕都不具备相关条件，真是勉为其难了。”

　　为了研究铁秤砣，崔省柱付出了三十年的时间。他说，把对兽形铁秤砣的研究资料整理并发表，并不是要著书立传，而是旨在抛砖引玉，希望能引起相关业界的专家、学者的广泛的关注。“若能在诸多领域引起争论，或能成为学术议题而展开讨论，或许会对研究中国历史文化有一定的助推力。”

　　来源：今晚经济周报  2015-03-10

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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