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藏家谈毛章收藏热

龙武生

手持“玻璃钢大毛章”的刘涛

银质“毛章”

三忠于半成品像章

毛泽东思想普照全世界、电镀主席人头形像章、电镀主席人头形像章
　　文_晓明
　　时下正值收藏热方兴未艾，各种各样的系列收藏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目前，红色收藏系列由于藏品价格相对便宜、数量众多等优势，得到了广大中低收入藏友的喜爱，而其中，“红色收藏毛主席像章”的市场趋向特别引人关注。在所有“红色收藏”中，又以毛主席像章收藏者人数为最。
　　收藏界一般认为，“毛章”红色收藏相比传统艺术品市场虽然起步时间较晚，但收藏队伍和收藏市场正在以几何数字增长，这种情况，也带动了市场行情不断高涨。“毛章收藏”目前显示出怎样的特征？其市场的走向又显示出什么特点？带着这些问题，笔者走访了北京知名“毛章”收藏家刘涛，请他介绍了一些情况。
　　因为制作霓虹灯而开始“毛章”收藏
　　其实，刘涛应该算是一位专门收藏“文革”文物的杂项藏家，在京城红色收藏圈里颇有名气，很多“红色文物拍卖活动”都请他做鉴定顾问。在其藏品中，以“毛章”为最。据刘涛编写的收藏目录记载，现在已经验明正身(有具体收藏时间、收藏地点、制作时间地点、材质、品相等)的像章藏品有“不到两万枚”(其他没有验明正身的另有数万枚)。

关门章

关门章背面
　　刘涛收藏“毛章”并不是因为红色收藏热的兴起才开始的。早在1980年，年轻的刘涛看到杂志上介绍夜里也能闪闪发光的霓虹灯，于是自己也想购置一款以装饰房间，但鉴于当时的经济环境，这样的霓虹灯根本就没有地方能买到。刘涛突然想起自己家里有很多有机玻璃制作的毛主席像章，夜里能发荧光，而有机玻璃的螺旋形花纹又可以在不同的角度显示出不同的影像，于是他开始收集这种像章，自己制作“霓虹灯”。当时家家都有大量的这种荧光像章，刘涛一下子就收集了几百枚。
　　在收集过程中刘涛发现，这些不同时间、不同厂家生产的像章质量非常好，不论大小、颜色，连夜里发出的荧光光亮都完全相同，于是不禁对这些像章的制作者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于是开始了收集起当时并不算稀罕物的像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今日数万枚的规模。
　　“毛章”的分类
　　在交谈中，刘涛针对目前的像章收藏热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介绍说，首先，毛主席像章是“文革”中一种“崇拜礼器”，曾被当时来中国访问的国际友人誉为“世界第九大奇观”，除被定性为“黑五类”的认识外，人人必须佩戴，连进入大陆的外国人也不能例外。毛主席像章更是“文革”的第一物证。有统计说，毛主席像章制作的品种超过一万种，数量超过80亿枚。1982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文物保护法》将“文革”时期的毛泽东像章列为“现代文物”。但自从“文革”收藏热兴起以来，重新唤起了人们特别是50岁以上人们的记忆，像章热也跟着兴起。
　　近来有收藏评论家说，像章收藏属于“地摊大众文化”，和古董收藏相比，像章收藏乃至文革红色收藏“虽有一些门道，算不得什么专门学问”。但实际上，目前收藏者的人数不断增加，市场也更加火爆。几年前，有一位藏家以收藏5万枚毛主席像章的最高数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现在，在刘涛的收藏圈里，超过收藏5万枚的人士早已数不胜数，而对于“毛章”的展览、交易也同样开展得如火如荼。全国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北京潘家园于2003 年率先建立以“文革”文物为主的现代收藏品专业市场以来，全国各地古玩市场纷纷跟进。十年来，“毛章”的价格比古董的涨幅只多不少。现在，即使港澳台地区和国外集藏“毛章”的藏家也不乏其人，他们常到内地寻觅与选购。在海外藏品市场上，毛主席像章的价格比内地高出5到10倍，有的达数十倍。
　　刘涛介绍说，如今，“毛章”的收藏者们已经归纳总结出多种分类法，其中最常见的是按照价格分为五类：第一种“普通章”，因其发行量大，图案单调，材质普通；第二种“稍好章”，图案比普通章有变化，背面有铭文；第三种精品章，一般指记录着制造当地或单位发生的重大事件或重大活动的毛主席像章，对于研究、考证“文革”期间发生的重大事件等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和参考价值，且设计比较独特；第四种是珍品章，除具有上述三种的全部优点外，还具有设计精美、工艺考究的特征，很多对章、套章、系列章、异形章应该可以分到这类中；第五类极品章最为珍贵，一般使用金、银、象牙、紫砂等特殊材质制作，有的还镶嵌有宝石，有的背面还刻有外文、少数民族文字甚至盲文，外国制作的像章、“错版章”也可分为此类。前两种十年来价格涨幅不大，后三种的价格则迅速攀升。
　　此外，“毛章”中的人数、是全身像还是半身像、毛主席形象正面还是侧面、毛主席像是右看还是左看、是人物形象还是诗词和题文、是高浮雕还是浅浮雕、是多色彩还是单一色彩、是否带有原包装、品相往等因素，都对决定像章价值起一定的作用。
　　收藏“毛章”的文化含义
　　在刘涛看来，“毛章”收藏除了其商业意义，更重要的还体现出一种具有特殊含义的“文化”。
　　由于收藏毛泽东像章的藏友队伍不断扩大，收藏水平和研究水平不断提高，对于毛主席像章的研究也像古代文物研究一样纷纷开展起来。举个例子来说，毛主席像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答案在收藏圈里就争论就堪比对古代文物的断代工作。目前，就有1932年说、1937年说、1942年说、1945年说等八九种说法。而真正意义上的最初的和最后的“文革”毛主席像章和是何时、由谁制造的，也是藏友们争论的焦点。
　　过去一般认为，文革开始后不久，北京红旗证章厂“文革”时期制作的第一枚毛主席像章，以红色衬底，金黄色左侧头像，金黄边的圆形像章，像章直径15厘米，头像直径11厘米，铝质材料，背面铭文为：“毛主席万岁”、北京红旗证章厂等文字。这枚像章被称为“开门章”。此后，各省地市、系统、单位成立革命委员会或召开大型、重要会议，就要制作、赠送毛泽东像章，各种标新立异、精致豪华的像章层出不穷。由于各地大量使用铝材，致使一些工厂的生产都受到了影响(毛主席对此表示不满，曾批示“还我飞机”，结果像章的生产数量开始下降)。1976年毛主席逝世后，出现了一种一套两枚的毛主席像章，一枚为银色，左侧头像；另一枚为花朵图案，同为银色。此套像章被称为“关门章”。但近来，一些藏友纷纷晒出其手中的各种“开门章”和“关门章”，对“定说”提出了质疑，从而引发了“开门章”和“关门章”的研究急剧升温。
　　“毛章”中也有“打眼”之说
　　最后，刘涛说，从时间上说，虽然“毛章”收藏远不及古董收藏的时间长，但古董收藏中的问题同样存在于小小的“毛章”收藏中，最突出的就是“打眼”。
　　文革结束后不久，很多有关毛主席的纪念堂和纪念地都制作和出售毛主席像章给前来参观的人，但这些像章同收藏界所说的“毛章”有根本的不同。近几年，由于像章价格的不断飙升，假“毛章”被大量制作并充斥收藏市场，加之一些不了解现代文物的古董收藏评论者说“毛章”属于现代文物，几乎无须鉴别，使得不少人受骗上当。
　　实际上，“毛章”鉴别也是一种学问，入门者应该先积累一些知识。拿最常见的铝制“毛章”来说，因为是几十年前制造的，其金属表面不可能有特别亮的金属光泽，也就是所谓“贼光”，但是也不是黯淡混沌的，应该散发着一种柔和的亮光，不晃眼。另外，当时的漆现在已经不再生产，和目前伪造“毛章”上涂的漆有本质的区别，所以掌握当时“毛章”漆的特质，也是一个很好的鉴别方法。
　　来源：《艺术品鉴》杂志    2014-10-21

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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