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旦宅与《红楼梦》邮票

龙武生

来源:《集邮》杂志2011年第9期作者:宋晓文

     2011年3月2日，著名国画家刘旦宅逝世于上海。刘旦宅，原名浑，又名小粟，后改名旦宅，别名海云生，浙江温州人。1931年3月生，自幼喜好绘画。1941年便在温州举办“十龄童刘小粟画展”。 1951年到上海，为私营大中国图画出版社画书籍插图、教学挂图等，亦作连环画，后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任职。他擅人物，兼花鸟；又作减笔泼墨，融工笔、线描、泼墨为一体。1979年10月在上海举办了个人画展。作品多次入选国内外大型美术作品   展览，被美术馆、博物馆、艺术馆收藏。刘旦宅曾任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专业画家，后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上海师范大学美术系主任、教授。    1981年11月20日和1982年4月24日，邮电部分两次发行了刘旦宅创作的T.69《红楼梦——金陵十二钗》邮票。此前，刘旦宅画《红楼梦》人物画已有30年的历史了。20世纪50年代初，他出版了连环画《史湘云》。之后，他又用年画形式画过四条屏和单张《红楼梦》人物图，后来又出版过国画画册《石头记人物画》、《红楼梦故事图》，还画过十二金钗月历。刘旦宅说：“《红楼梦》真是一部百读不厌、百读不烦的艺术宝库。” 1963年，为纪念曹雪芹逝世200周年，邮电部曾邀请刘旦宅和其他几位画家画一组纪念邮票；后来因为文艺界要搞运动了，纪念活动匆匆收场，纪念邮票也没画成。这次绘制《红楼梦——金陵十二钗》邮票，可谓了结了刘旦宅20年前的一个心愿。刘旦宅说：“邮票画面很小，邮票上的十二金钗人物像应该更注重外形美，注重动作和造型。这十二位雍容华贵的贵族妇女都十分美丽，但每一个人都是一种性格。最难画的是表里不一、性格看似矛盾的人物，如宝钗、妙玉。妙玉带发修行，但情缘未了。奉茶是她内心的一次大暴露。她把最心爱的茶具奉献给宝玉，我认为这最能表现她的性格，所以我画了‘妙玉奉茶’。过去画史湘云，都是画她眠芍，这次我画的是湘云拾麟，表现她幅度较大的动势。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更切合史湘云豁达豪放的性格。”《红楼梦——金陵十二钗》邮票原先只准备画十二钗，然而刘旦宅认为如果不画贾宝玉，人们拿到邮票后就会感到有缺憾，因此就向当时的邮票发行局提出建议。征得同意后，刘旦宅便加画了一枚小型张图，选的是“双玉读曲”，他认为这最能体现宝玉和黛玉的爱情基础和叛逆性格。画面以盛开的桃花作为背景，配以几座楼台亭阁。在一片春意盎然的气氛中，林黛玉淡妆素抹，贾宝玉披红着锦，形成了比较强烈的对比。刘旦宅在《红楼梦——金陵十二钗》邮票的绘制上表现出深厚的艺术功力，同时又不断创新，创作出既有传统底蕴又适合现代人审美观的优秀人物画。刘旦宅因此说：“别人评论我作画的风格是清新秀丽，其实我一直在追求朴拙、厚重的意境。看来喜欢的和表现的有时也不完全一致。”    作为系列选题邮票，《红楼梦》最初准备发行4组，其构思的框架是：第二组《红楼梦——智海情天》，反映宝玉与红楼姐妹谈情说爱以及雅集诗会活动；第三组《红楼梦——烈性柔情》，表现普通丫鬟的风流灵巧、性格刚烈、天真无邪的形象；第四组《红楼梦——园林大观》，表现大观园建筑艺术的奇观。但后因种种原因未能续发邮票，刘旦宅也因此未能在方寸之上续写新篇。    刘先生不辍笔耕，上世纪90年代，他又精心创作了24幅彩色《红楼梦》人物画，作为人民文学社出版的《红楼梦》新版本的彩色插图。刘旦宅说：“为我国艺术成就最高的古典名著《红楼梦》画插图，我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是：既要能再现小说中的重要人物和关键情节，又要能表达出小说极高的美学价值。这真有下笔如负千斤的感觉。感谢曹雪芹，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小说家，而且是一位出色的画家，他在《红楼梦》处处给人留下了可以入画的题材。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本身就是一幅幅非常优美的图画。为《红楼梦》作插图，真是愉快的艺术享受。”

    刘旦宅绘制的第一幅插图，画的是宝玉摔玉的情景；最后一幅插图，画的是宝玉哭灵的场面。刘旦宅说：“《红楼梦》是一部悲剧。宝黛初次见面就发生宝玉摔玉的事情，这预示着木石前盟的悲剧性结局。最后一幅插图‘宝玉哭灵’，画面上宝玉、紫鹃在灵台的一角掩面而泣，黛玉已亡，鹦哥飞去，人亡鸟飞，只有刻在屏风上的几枝瘦竹隐隐暗示着林黛玉冤屈的灵魂。我是想通过这样的构思，将整部悲剧前后呼应起来。另外，像元妃省亲、晴雯撕扇、探春结社、妙玉储雪、鸳鸯剪发、湘云眠芍、迎春读经、尤三姐自刎等最能表现人物性格、富有诗意的情节都绘了插图。”“林潇湘魁夺菊花诗”历来是画家们热衷的题材，大多被画成十分热闹的诗会。这次作插图，刘旦宅却对此进行了独到的处理。画面上，几茎疏淡的寒菊，林黛玉独倚山石，神情黯然。刘旦宅说：“林黛玉在《问菊》中吟出了‘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的诗句，最好不过地表现了她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性格特征。虽然诗会开得很热闹，但林黛玉的心境却是非常孤独的。因此我就取其诗意构思了这样的画面。”    正是刘旦宅先生对《红楼梦》艺术的不懈追求，使他成为我国著名的《红楼梦》人物绘画大师。

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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