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发：“小人书”画出了大世界

龙武生

程十发 资料图片

　　程十发（1921-2007），被公誉为“上海书画三杰”。历任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上海中国画院院长等职，在连环画、年画、插画、插图等方面均有造诣。
　　程十发籍贯上海市金山区枫泾镇人，1941年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中国画系，1952年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华东人民美术出版社）任创作员，1956年参加上海画院的筹备工作。长期任上海画院院长，以连环画、插图影响于画坛。
　　程家三代人都是中医师，尤其到了程十发父亲这一代，更是雅好书画艺术，家里的墙上壁间，经常挂满各种艺术作品，这使得年少的程十发很早就喜欢上美术。18岁那年，程十发靠一批亲友的协助，进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求学。他聪慧早熟，对当时绘画的墨守成规时常发表自己的不同观点，在当时引起学院派保守人士的反感，老师有时还拒绝批改他的作业。
　　毕业后，程十发为了养家活口，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行当了钱庄职员，但之后又患了肺病，贫病交加的程十发最终辞掉工作在家中疗养，通过画“小人书”、连环画来赚取家用。
　　1949年后，程十发来到天马山下，感受那里的土地改革运动。回到上海后，他便创作了第一幅年画—《反黑田》。不久，《反黑田》印刷出版了，引起了当时华东人民美术出版社领导吕蒙的关注，安排其加入了出版社，从事连环画、年画的绘制工作。
　　成为专业画家后，程十发的经济状况得以好转。之后，他创作了不少影响深远的连环图，代表作品有《列宁在一九一八》、《列宁的故事》、《胆剑篇》、《画皮》、《老孙归社》、《孔乙己》等。他创作的《儒林外史》插图获1959年莱比锡国际书籍装帧展览银质奖，《孔乙己》荣获首届全国连环画绘画评奖二等奖。
　　作品《丽人行》是程十发根据唐代大诗人杜甫同名诗而作，但取“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句意，重点塑造了几位青年女子游春、惜春、恋春的爱美之心和天清气爽的舒朗心境。在中国传统人物题材中，钟馗是程十发百画不厌的一个。程十发曾经说：“钟馗就是我。”不过，他笔下的钟馗与其他画家的钟馗不同：善良、幽默、机灵、闲淡、毫无怒威之气。
　　程十发艺术的巨大飞跃，是在1957年的云南写生之后。从德宏到西双版纳，从怒江到澜沧江，在孔雀之乡的傣族聚居地，程十发激动地找到了一片艺术创作的新天地。有一天，他看见怒江边开满了鲜红的野花，蓬蓬勃勃充满生意。老乡告诉他，这叫“怒江美人”，霎时间，程十发惊叹于这名字与红花竟是如此贴切！从此，“怒江美人”便化作他笔下的云南少女，鲜衣红裙，翩翩起舞，他的画风也就此发生了巨大变化。
　　程十发尝试变法的第一幅作品是《小河淌水》：画面中一位傣族少女挑着担子，戴着草帽，提起裙子悠悠过河。人物面部的轮廓线逐渐虚掉了，两腮则用胭脂染红确定框架，线条开始变得有粗有细，粗的一面是阴影，细的一面表现受光，转折枯笔，变化多端。他的线条开始走向自由王国，兼工带写，收放自如，创立了独特的“程家样”。从《泼水节》、《瑞丽江边》、《傣族赶摆》到连环画《菠萝飘香的季节》等等，一发不可收，成为新中国五十年美术史上的一朵奇葩。
　　晚年的程十发先生知道自己的画很值钱，且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涉及到他的假画。但只要有人拿画到他家里去请他鉴定，程十发总是非常仔细地反复观看分析。如果发现是假画，他总是当场给别人画一幅真的送上，程十发说：“不能让买我画的人受损失。”
　　在程十发的影响下，程家人始终生活俭朴，全家人一直挤在并不宽敞的住房里。可当他看到画院职工因为住房困难而影响工作时，毫不犹豫地用卖画的钱买了多套住房，全部分给了职工，产权归画院。后来，程家人又将极具文物、艺术和经济价值的122件藏品全部捐献给国家，不要任何报酬。来源：江南时报    2014-04-01  

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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